食龟可以延寿?

根据最近报导,位于国父纪念馆内,占地近一公顷,号称台北市最大人工湖的“翠湖”,因为民众喜欢在此放生,早已龟满为患。不论花前树下,龟踪随处可见,严重破坏生态,颇令馆方头疼。

诸君或许不知,龟肉本是美味,古人重之宝之,但得大龟才行。

中国人一直把龟鹤视为象征长寿的动物,乌龟尤其长命,可达千年之久。既然龟的命甚长,食其肉而饮其汤,意思再明白不过,即是借此以增寿。因此,在盛产大龟的云梦大泽附近立国的楚国,特热衷吃它,战国时期,更是如此。

当时楚国大宴及君王食单中,都少不得龟肉这一味,主要的吃法有两种,一种是制成肉羹,此即《楚辞·招魂》里提到的“臚蠛”;另一种是入鼎白煮,此乃《楚辞·大招》所说的“鲜蠛甘鸡,和楚酪只”。

这个臚(音霍)字,有两个不同的解释,一说为无菜的肉菱,另一说为特殊的烹调方法。前者的烧法为:先将大龟宰杀, 摘除内脏及肛门,略煮熟后,去壳去骨,起出龟肉,加适量水, 混些五味,再用米粉调和成羹即成。如果此龟小些,可切成带骨的小肉块,先加水煮熟,然后添五味和米粉,调和成羹,即可供食。但不管是用哪一种方法,却必须滋味鲜美、浓而不腻,方为上品。后者指的乃是今日的清炖或红烧,惟烹制前要起肉去骨，并保留价格不菲、诸侯以此为宝的完整龟壳。

至于《大招》所提及的另类烧法,被列为楚怀王的日常食单之一,又有“长寿菜”之称。其制作方法为:将大龟宰杀,于太掉内脏、肛门及龟壳后,起出的净肉,直接入鼎煮,加香料、水,待将熟之际,再添盐等调味料及楚酩(即楚国特产的乳汁),焖烧至卤汁稠浓、龟肉入味即可食用。此味以色呈乳白、醰厚浓郁、滋味鲜香著称。

《楚辞》中的,蝎即蠛龟,又叫虫觜,是一种产生在深泽之中的大龟。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上,说它“肉味如龟可食”,其“肉甘平,无毒。主治:去风热,利肠胃”。小角是否可食?书中并未记载,恐怕也没人吃。由此看来,想用吃来解决翠湖内棘手的群龟,应等到百年之后。